每年的腊月二十五,我都会想起99年的这一天蒙恩的经历。
自从家父十三年前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坟场盖了房子之后,我得了严重的双相情感疾患(躁狂-抑郁症),整天忍受难以想象的精神痛苦和折磨。.当时我还在读初二。为了给我治病,父母把仅存的口粮卖了,求助于医院和医生,希望尽早帮我脱离精神和肉体疾病的折磨,但是结果非但丝毫不见好转,后来病情还一步一步的加重了。父母感觉他们既尽了心,也灰了心。.谁也想不到的是,1997年的夏天,我居然带着重病考进了我们县的重点高中;更想不到的是,考进重点高中竟然是我人生噩梦真正的开始。学业压力远远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,当年病情极度加重;期中考试后想找班主任谈心,倾吐苦水,结果却被老师误导进入了李洪志所属的县级辅导站("法轮功"当时还没有被政府定性为"邪教")。一个礼拜后我走火入魔了,精神崩溃。班主任劝我父母接我回家调养,并劝他们让我退学。尽管极不情愿离开被当地人奉为"大学预科班"的县重点高中,最后还是不得不在各方面压力下低头了.
回家后,由于父母相信"医院再也进不起"了,就不再寻找医生治疗,转而求助于偏方和巫师。我外婆是个老巫婆,从小给我们灌输了很多迷信思想;这时她帮忙介绍了很多有名的巫婆、神汉。他们要求我当巫师,我不配合;结果是问题愈演愈烈,病情越来越重,终于难以收场。8.祸不单行的是,98年年末,我染上了甲型肝炎。尽管甲肝在当时是比较容易治疗的传染病,但是由于还迷恋法轮功,相信"李老师"的法身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来拯救;并且对巫师的"佛性"与"慈悲"还还抱有幻想,结果耽误的治疗的最佳时期,当我妥协而求助于赤脚医生的时候,已经到了甲肝晚期。父母把家里唯一的财产—一头准备过年的猪,折价付给了医生。可是阴错阳差,多方面原因导致病情极度恶化。
十年前(1999年)的今天,我的生命快要燃尽了,但是求生的本能在我里面拼死挣扎。我想起李洪志在《转法轮》里面说过,耶稣和释迦牟尼是一个级别的"高人",他们都是"一教之主",是"如来果位"上的"佛",于是我无助的望着天空默祷:耶稣啊,李洪志所说的话,一句都没有兑现;我虔诚礼佛,想入佛门,通过苦苦修行,找到那个真正的"我",结果没等我皈依空门,我已经什么都空了,不仅健康没了,感情没了,意志没了;今天,我的生命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,马上也要没了!耶稣啊,如果你是真神,请你救我;如果你和他们一样,我已经无路可走了……当天下午,我踏上了最后一次寻道的旅程。
我拖着羸弱的身体,开始步履蹒跚地往一位曾经向我传过福音的亲戚家里移动。我只能走几步,歇一下,再走几步,再歇一下;不知走了多久后,我终于到了这位亲戚家的门外。这位亲戚是一位农村老太婆,当时她膝上搁着一个小簸箕,在冷冬的斜阳下做手工活。
当时我快要18岁了,身高已经超过了173公分,但是由于长期受精神和肉体疾病的折磨,体重已经不足45公斤了;瘦骨嶙峋,面目全非,脸色死黄吓人;因为当时免疫力太差了,不敢洗澡,头发更是脏兮兮的,衣服又脏又破,所以见到我的人都退避三舍。她远地远望见我,心里嘀咕着:"都快过年了,从哪来了这么可怜个'叫花子'孩子。"当我走到她面前时,她还没认出我是谁。于是我怯怯的叫了一声=== "表妈!"因为她是我爸的远房表姐。 "哪里来的叫花子乱认亲戚?"她愣住了。 接下来我花了好大功夫解释我是谁、谁、谁的谁。 "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"她惊愕地问道。 "一言难尽!"我低下头。我当时没有能力把那几年发生的大小事情在短时间内表达清楚,;说实话,当时我也没有力气去仔细倾诉了。"我想看圣经,您把圣经借我看看吧!
她很有爱心,送我一本爱德89年版的"古典圣经",并为我做了情辞迫切的祷告。临走时她叮嘱我:"礼拜五上午教会有祷告会,如果你能过来,我们都可以为你祷告!"
谢过之后就回家了;之后我开始用仅有的一点点力气通读创世记和出埃及记前半部分。因为她没有教我读圣经的方法。
礼拜五很就快到了,我一大清早来到教会。这是一个很小的农村家庭教会,参加聚会的都是阿姨、大妈、奶奶级的中老年农村妇女,其中好像只有我一个是年轻男孩子。对了,还有一位年轻姊妹,是我小学三年级时暗恋过的对象;这时见到了感觉特别惬意。
因为来聚会的阿姨、奶奶很多都还不认识我,包括我那位可爱的同学也没弄清我的前身是谁。可是她们都很勇敢,没有一个都被我的样子吓坏,反而热情地和我谈心,为我祷告。不仅如此,当吃饭的时候,她们竟然凭着信心,连碗筷都没和我分开使用!我想起当时暂住在唯一的姑姑家里,姑姑是从小抱我长大的。我姑姑当时对我"又怜又怕",既不想说让我回去,又怕我把我的表弟、表妹给传染了,无时无刻不表现出紧张和无奈的神情;然而这群非亲非故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怕意。我感觉她们既有爱心,又很勇敢,几乎在冒险。这个教会给我的印象是"这个普通的房子里有一种特别的气氛。"
回家后我开始思想,这很奇怪,这种亲切感和归属感,除了baby时代(我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两岁以内,有点特别)在母亲的怀里享受过一点以外,在其他任何时间、任何地点都没有感受到过,包括在法轮功的练功房里、佛教的大雄宝殿里也没有过。难道耶稣真是我所要跟随的"主"吗?其中一定大有奥秘!
于是我每个星期定时参加这个农村"中老年姊妹的祷告会",她们不停地用爱心、凭信心为我祷告。没过多久,奇妙的事情开始发生了:我面色开始慢慢转好,先由死黄转为蜡黄、再由蜡黄转为生黄,而且脸上开始长肉了。后来把头发洗了一下,还像个人样子了。这时一位姊妹送给我一件她他弟兄穿旧了的衣服,穿上好像还蛮精神的!所以看见我的人都说"信主很神奇"!
一个月以后,曾经被判了"死刑"的甲肝晚期病人,在一群没文化、有爱心的中老年信徒充满爱心的代祷、呵护下,身体和灵性都复活了。哈利路亚!